司空景略坐起來，“小鬼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
“我在當藝術家。”小家夥頭也沒擡。

“藝術家？坐在椅子上不動就是藝術家嗎？”

“……你懂什麽，我這是行為藝術。”

“原來是行為藝術，看來我真是孤弱寡聞了，居然不懂藝術。”

“你這種俗人，當然不懂藝術的美好。”

“對啊，我是俗人，不懂藝術，那你可以分一點藝術細胞給我嗎？”

小家夥想了下，移動了點位置，“好啊，你過來吧，這個位置給你。”

司空景略下床過去，和小娃娃坐在一起，擺一模一樣的姿勢，“小鬼，你昨天說的臭臭女人是誰？”

昨天因為林薇薇的介入，沒有問清楚小娃娃嘴裏的臭臭女人是誰，司空景略相當好奇。

“臭臭女人就是臭臭女人啊。”小家夥不懂Anna叫什麽名字，一直都是以臭臭女人來稱呼。

司空景略本來想多問幾次，一想小鬼才幾歲，連對方的名字都記不清楚，又怎麽能記得其他的事，便作罷了。

“小鬼，擺了這麽久的姿勢，不累嗎？”

“呃……好像有點累了。”

“那要不要休息下？”

“好吧。”小家夥很自然地爬到司空景略的身上，“大壞蛋，我的手很酸，你給我揉揉。”

司空景略活了二十幾年，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指使他做事情，而且是一個小豆丁。

奇怪的是，司空景略竟然也沒有任何反感，直接就把小家夥抱到腿上，替他揉手臂，狀似無意地開口，“對了，你媽咪呢？怎麽沒有看見她？”

“媽咪去花園幫忙了。”

“幫忙？”

“對啊，爺爺奶奶說要種漂亮的花，媽咪去幫忙了。”

司空景略楞住——

種花？

林薇薇不是非常傲慢，十指不沾陽春之水，連端杯水都要使喚傭人的嗎？

居然會動手種起花來？

這和他印象裏的完全不一樣……

司空景略蹙眉，實在是弄不懂這是怎麽回事了。

難道又是偽裝？

很有可能。

轉念一想，又覺得不對。

一個人再為偽裝，也不可能裝得這麽像。

性格徹底改變也就罷了，還一點痕跡都沒有……

司空景略陷入了深思。

“大壞蛋，你怎麽了？”小娃娃清脆的聲音響在耳邊。

“啊？沒什麽。”司空景略回過神來，“他們在哪裏？前面的花園，還是在花房？

司空景略決定親自去看看。

林薇薇是不是裝的，一看便知。

“天氣這麽冷，當然在花房啊。”小家夥一臉“你好笨”的表情。

“小鬼，你知道上一個用這種鄙視目光看我的人，現在在哪裏嗎？”司空景略半沈著臉問。

小家夥才不怕他，覺得他的樣子，扳著臉，“大壞蛋，你知道上一個質問我的人，現在在哪裏嗎？”

“在哪裏？”司空景略一怔，下意識地被他帶著走。

“被我開除了！”小家夥高高地昂頭。

“開除？”司空景略滯住，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。

“大壞蛋，你忘了嗎？你現在是我的員工，我是你老板，要是你敢對我不尊重，我就開除你，讓你當無業游民！哼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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